住陆延的衣领,直接吻了过来,牙关粗暴磕碰着唇瓣,像是在发泄,又像是在索取,到最后血腥味已经压过了苦涩的酒味。

陆延怔愣一瞬便闭上了眼,他用力搂住商君年的腰身,反手关上房门,在燃尽的昏暗烛光中和对方朝着床边跌跌撞撞走去,两个人一起陷入了锦被中。

商君年身上刺目的红衫被褪了下来,下摆绣着精致细密的松柏纹路,陆延曾经说过最喜欢这种树,因为终年青翠,是长寿之兆。

分隔的这一年中,商君年无时无刻不在恨着陆延,偏又活成了他的影子,过往的回忆变成了一把尖刀,在午夜梦回时一遍又一遍刺入他的心脏。

陆、延。

一个他摔得粉身碎骨也没能忘掉的名字,就连旁人漫不经心提起,都会像山谷间回荡的风声一样呼啸凛冽地刮过心头,带来割肉刮骨般的痛意。

当初陆延遇刺苏醒后就性情大变,轻则鞭笞仆役,重则杀人取乐,一度陌生到让商君年认不出,可无论是帝君还是鹤公公,他们对此都没有任何惊讶,仿佛陆延本就该是那样,反倒是商君年记忆中的陆延,才是本不该出现的异类……

“殿下本就是如此。”

鹤公公一遍又一遍地说。

不……不是那样的……陆延不是那样的……

商君年拼命反驳,可换来的永远只有鹤公公毫无起伏的话:“殿下一直如此。”

一直如此。

所有人都在选择性遗忘,只有他陷入回忆的深海中,独自挣扎溺毙。

“哟,本王的府中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大美人儿?”

和陆延一模一样的脸,却是淫邪下流的神情,他甚至都不记得商君年了,只以为是旁人送来给他取乐的美人。

商君年眼睁睁看着对方扑过来,不知为什么,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逃跑欲望,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,呼吸困难到失去理智,否则怎么会指尖颤抖地拿起杯盏,狠狠砸向陆延。

“哗啦—!”

杯盏碎裂,鲜血如注。

陆延捂着头后退,不可思议地看向指尖鲜血:“混账东西,你居然胆敢行刺本王!”

他又惊又怒,直接抽出护卫的剑朝着商君年刺去,偏偏后者不躲不闪,任由带着杀意的剑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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